哎媽,樂死我了。
沒想到有朝一日,我看見“時尚教母”蘇芒站在豬圈前,指著兩只黃色的小動物說,說:
“誰帶的小鴨子,真可愛?!?/p>
李雪琴毫不客氣地淡定回答:
“這是鵝,姐?!?/p>
“德云大小姐”郭麒麟從落座開始,就被宋丹丹和舒淇連環(huán)催對象、催表白:
“有女朋友了嗎?”
“有暗戀的人嗎?現(xiàn)在”
“你喜歡暴烈的還是比較溫柔的?”
最后實在招架不住,尿遁脫身。
更有意思的是,熱心大姐宋丹丹還給李雪琴介紹對象。
給她介紹青年才俊正是郭麒麟。
一部戶外綜藝《五十公里桃花塢》,把15個演員、歌手、企業(yè)家、愛豆、網紅、設計師聚在一起,開播首集就全是梗。
好笑歸好笑,尷尬也是真尷尬。
大家?guī)缀醵疾徽J識,離開繁忙而孤獨的都市生活,就這樣被安排到一個陌生的地方,開始群居過日子。
節(jié)目組隱藏了目標。大家一面揣著人設包袱,一面擔心得罪別人,還沒個共同目標,只能尬聊。
尬聊領頭人宋丹丹,一句“你的成名作是什么”問倒一片。歌手汪蘇瀧就被折磨得無語凝咽只能兩行清淚問蒼天。
像極了春節(jié)回家探親的我二嬸,無論我多努力禮貌拒絕,她都能強行掰斷代溝,踩著尷尬表達親昵。
從這一段上,“桃花塢”真的很寫實。
明明是一個組團建設景區(qū)的節(jié)目,卻充滿了家長里短和人際隔閡。
真就應了那句話:人世間的悲歡并不相通,而我只覺得他們吵鬧。
節(jié)目組打出的看點是“15人上演年度最尬綜藝”,本社恐很期待看別人尷尬。
看完首播發(fā)現(xiàn)這是“戲精們”的大型宮斗劇,真·小丑竟是我自己。
桃花塢是一個遠離市區(qū)的荒涼小村,節(jié)目組想讓嘉賓把這里打造成理想地,所以本質上是一個團體活動。
但是嘉賓們怎么會自覺組團呢?大半都是奔著“放飛自我”來的。
宋丹丹這類老牌演員,想著借機度假,連節(jié)目是干什么的都沒問。
娛樂圈新人李雪琴說“家里托關系讓我來,說只要躺著就行了”,還因為有彩排,“剛下樓我就不想錄了”。
初登場除了李雪琴帶了兩只鵝,蘇芒帶了一卡車花,演員周也帶了一大捆蔥和椒麻雞,還有一位嘉賓帶了臺縫紉機。
亮相五花八門,連嘉賓自己都犯愁:
“大家都是創(chuàng)造力爆棚的人,想法太不一樣了,怎么溝通呢?”
于是解決辦法來了:開會。
會議上,宋丹丹提出:
“大家來個自我介紹吧,說說成名作是什么?!?/p>
面對這個“死亡議題”,所有人反應不同。
年輕代的歌手彭楚粵直接社恐:我最怕自我介紹了,巴不得馬上消失。
張翰頂著壓力婉拒:“我是個演員,沒了?!?/p>
宋丹丹催他多說點,他一臉不情愿地回復:
“我沒名?!?/p>
氣氛一度非常尷尬,直到汪蘇瀧一句“大家都是靠臉進來的”,才逐漸緩和。
似乎意識到了什么,吃晚飯的時候,宋丹丹向張翰道歉,說了句掏心窩子的話:
“我來這里,是想和年輕人打好關系,我不知道你們喜歡什么、不喜歡什么,你別介意?!?/p>
張翰會心一笑,誰家里還沒有個這樣的長輩呢?
沒心眼,沒眼力,看起來很有主見,其實心里也沒底。
一心想親近年輕人,但問問題太直接也不太容易回答,讓年輕人感到些許不適。
比起努力合群的宋丹丹,70年出生的周杰要“自我”得多,一上樓先給自己選房。別人都兩兩同住,他一人占一屋。
同樣近距離共處,人與人之間的隔閡竟然如此鮮明。
同樣是長輩,有人費勁力氣想要融入群體,有人擁抱自由自己舒服就好。
代溝是真實存在的,哪怕同齡人之間,因為人與人的思維、喜好、情感需求不盡相同。
孤獨是常態(tài),人群里的孤獨,時常給人一種“被排擠在外”的感覺,但這種孤獨感其實每個人都有。
再熱鬧的場所,都有感到自己被冷落、無視的時候。
就像有些社恐的彭楚粵說:
“所有人都在打招呼,我只能站在角落,看起來很熱鬧,其實心里并不好受。”
20歲出頭,總害怕讓別人不舒服,小心翼翼察言觀色;年紀大了,只考慮在哪兒待著舒服,不舒服就不待了。
轉變發(fā)生得很自然,但過了那個階段,我們就會遺忘那時的感受,以至于和當時當下脫節(jié)。
有次出差,我認識了幾個00后,她們嘰嘰喳喳的鮮活勁兒太吸引我了。我搜了很多前沿話題,摩拳擦掌準備貼近他們。
結果一開口就卡住了,為啥?年輕人眼珠子一轉,我就知道她想到其他地方去了,就算聊著同一件事,我們也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。
最后只能買買水、跑跑腿,看好時機,禮貌道別。
這讓我想起了轉變社交理念的原因:
越是渴望靠近誰,越感到孤獨,這種滋味很難熬。
所以,我特別理解60歲宋丹丹拼命貼近小輩,結果用力過猛;也特別理解50歲周杰誰也不親近,隨心所欲。
比起一個人的孤獨,社交中的孤獨更不好受。
書籍《社交恐懼癥》提到:
社恐有兩大誤區(qū),第一個是“最糟糕的結果一定會發(fā)生”,很多人剛開始社交,心里都揣著這個暗示。
女星孟子義在開場白中說“我一定要讓大家看到,我討人喜歡的一面”。
參加“桃花塢”之前,她精心準備了一堆生活必需品,還穿上有桃花的衣服,一見到人就迫不及待展示。
結果,彈幕里刷過一片“不喜歡孟子義”。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證明自己“不糟糕”,讓人感覺太過功利。
人群很少關心你的想法,只關心你能否讓人舒適。終有一天,我們都會以自己的方式習慣好壞。
社恐的第二個誤區(qū),是覺得“如果發(fā)生我就完蛋了”。為了避免,我們會想方設法主動融入群體。
彭楚粵社恐之后,就一直在社交邊緣試探,他太害怕被拒絕,連主動打招呼的勇氣都不多。
最后絞盡腦汁想出辦法:幫忙干活。
提了一天行李,他錄短視頻,一個一個問候嘉賓,想以這種方式檢驗自己是否在對方心里留下好印象。
“如果忙了一天還是被忽視,多少會失望?!?/p>
像極了剛進職場的我,巴不得連全辦公室的盆栽葉子都擦一遍,現(xiàn)在回頭來看,那股小心謹慎實在很孩子氣。
如今的我,上班打個招呼,下班回家后,連今天見過哪些人都懶得回想。
孤獨嗎?孤獨,只是習慣之后,就不再急著擺脫。
理想歸于現(xiàn)實,對關系的考量也變得實際,理解誰都不必對誰的情緒負責,代溝與孤獨都是常態(tài)。
成年人必備的社交能力,可能就是圈地自娛。
見過的人越多,我越覺得,處理孤獨感這事,越早搞定越好。
按照埃里克森的心理發(fā)展觀,30-40歲的我們還有余力取悅自我、擁抱個人自由,過了50歲就開始向往群體溫暖。
我身邊過了50歲的叔叔阿姨們,已經漸漸有了“社交后遺癥”。
陳阿姨偶爾會來我家,主動打掃房間。我請她吃飯,不吃,說“太麻煩了”;送她禮物,不收,說“太見外了”。
這些都不要,那要什么呢?要我偶爾發(fā)微信問候冷暖,提醒加衣,囑咐添飯。
陳阿姨兒女不在身邊,唯一愛好是跳廣場舞,剛好我媽是廣場舞扛把子,關系熟絡了,我就成了她緩解孤獨的調劑品之一。
家樓下的劉大爺,經常圍著滑滑板打籃球的00后轉,時而叫好,時而指點。
年輕人偶爾夸夸他,他就眉開眼笑:“我心態(tài)年輕!沒代溝!”
實際上呢?大多數(shù)時候他都在自問自答,年輕人出于禮貌敷衍地回應一下他,也不理解這個滿臉皺紋的老伯伯,到底在焦慮不安什么。
“熱鬧”兩個字,越老越值錢。
獨生子女性子冷清,喜歡獨來獨往一個人待著;多子女家庭孩子有煙火氣,偏好大宅院式的群居生活。是的,我們都有自己處理孤獨的方式。
但年紀增長之后,舊習慣好像成了雞肋,一旦心態(tài)發(fā)生改變,習慣就把人套在一個模式里,找不到突破口。
我們都以為:孤獨時,多找?guī)讉€人聊聊天,聚一聚,就不孤獨了。
但越聊越覺得:殞命之時,皆為孤身,沒有人能夠從群體中得到百分百的溫暖。
而且怕什么來什么,越是急于擺脫孤獨,一個人待著的時候,心底的孤獨感越是抓心撓肺。
聚會、派對、KTV,從物理層面隔絕了焦慮。真的應了那句話:
“只要我廣場舞跳得夠快,孤獨就追不上我?!?/p>
60、70歲的老人,年少的好友要么分隔兩地,要么分隔兩個世界,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認識新朋友,還要被群體孤獨再煎熬一遍。
糾結,煩悶,焦慮,不安。
那個年代的人,大多依靠“熱鬧”來處理這些情緒。
就像“養(yǎng)兒防老”這種傳統(tǒng)觀念,他們深信不疑,到老了發(fā)現(xiàn)養(yǎng)兒不一定能防老,群體不一定能慰藉孤獨,便傻眼了。
我花了很長時間研究孤獨感,發(fā)現(xiàn)孤獨是無解的。
它會在群體中出現(xiàn),也可以通過獨處淡化,比如種花、閱讀、聽音樂、看電影,一切能讓生活變得更好的東西。
精神世界豐富的人很少感到孤獨。
即便生活冷清,一旦找到真正適合自己的生活,就沒有群體生活獨有的空虛,要是還能找到心之所向,便是不摻水分的滿足。
換一個場合,孤獨反而顯得自由。
不必急于走向他人,又因拒絕感到失落;也不必強行融入群體,給自己找不自在。
合適的方式,會讓孤獨以甜美的味道滲進來,把人與人的距離變得很長,又很短,只要志同道合就能填滿。
若能創(chuàng)造出一個世界,一個人也能看見星辰大海。
漫長人生中,我們都在與自己作伴,好好生活,好好吃飯。
當你開始真正熱愛生活,生活也會對你更加偏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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